中越旅游政策变迁对双边旅游经济影响的实证研究

计划把芒街建设成为类似中国特区那样的经济区，放宽对外国人出入境限制，促进外来投资，大力发展贸易和旅游。1998年越南的芒街和谅山实行同样的政策。在越方政策吸引和中国政策的允许下，1996年中国大陆成为越南第一大客源地。

（三）全面开放、多边合作的全球市场背景下的中越旅游合作阶段（2000年至今）

越南经过15年的开放，旅游基础得到改善，从1996年中国成为越南第一大客源地到1999年，期间每年接待中国大陆游客一直保持在40万人左右，越南亟待开拓其他国际客源市场。2000年，越南政府旅游指导部成立，同时越南国家旅游计划“越南一新世纪的旅游目的地”被批准，加上稳定的政治、良好的治安，越南已被称为“世界最安全的目的地”，越南的首都河内也被评为“和平城市”，他们对越南旅游更信任，更有兴趣，越南对开拓国际旅游市场也更为自信。这一阶段越南政府在加强与中国的旅游合作同时，积极制定政策、采取措施，重点加强与其他主要客源地的关系。

2000年10月中越签订《中国公民持护照到越南旅游的备忘录》，同年越南正式成为中国公民出国旅游目的地国家。2002年制订的《中国公民出国旅游管理办法》以及《出境旅游领队管理办法》、《边境旅游暂行管理办法》等旅游法规，使我国赴越旅游制度更加完善。2004年，越南政府还特别在广西首府南宁增加了一个领事馆。2009年12月，中越两国一致同意“依托崇左大新跨国瀑布景区和凭祥友谊关景区设立中越国际旅游合作区”，中越旅游政策合作依靠地缘优势模式向更高层次发展。

随着旅游经济发展，中越在深化双方旅游合作同时，越南旅游政策向加强全球合作以及多边框架下合作方向发展，由追求较单一目标市场向全球市场推进。2003年6月，越南签订《越老柬缅次区域航空运输多边合作协定》，四国各航空公司可在四国间的民用航线进行直航，逐步形成共同的航空运输市场，以促进四国在贸易、投资、旅游等领域的合作，提高各国空运的竞争力，更有效地开发国际航空运输市场。2003年11月，越南政府核准对来越旅游的法国游客免签证的待遇，单方面采取对日本、韩国、丹麦、瑞典、芬兰、挪威免签证制度，2003年7月我国台湾中华航空公司正式开通台北一河内航线，2004年越南开辟了越美直飞航线。这些措施极大方便了来越的国际游客。

二、旅游政策变迁过程中中越旅游经济发展的实证检验及分析

（一）以边贸促进边境旅游的中越单边政策促进阶段（1991-1993年）的政策效应的实证分析

中国与越南都是在经济基础比较薄弱，人民生活水平普遍较低，缺乏一定的物质基础条件下发展旅游产业，特别是国际旅游。作为外向型经济的旅游产业，越南旅游服务业在越南服务业出口中占主导地位，2008年占56.3%。在改革开放初期国家经济建设需要大量资金，同时境外游客和资本急于进入，两国都希望通过接待国际游客获得外汇，两国在很短的时间内制定了相关旅游制度，为游客的到来做准备。但是，两国都不希望外汇外流，对组织出境游热情不高，加上政策的释放需要时间，配套政策的不完善，出境旅游受到很多制约。这一阶段以边贸带动沿边游，以沿边境旅游为主跨境游为辅，旅游经济效益较低。

1993年和1994年，中越两国公民由旅行社通过广西边境口岸出入境的边境游人数几乎为零。这一方面是因为参加广西中越边境旅游的游客须持护照入出口岸，手续繁琐，办证所需时间较长，费用较高，且不能异地办证；另一方面是由于此时我国调整经济发展政策，紧缩银根，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中越边境跨国旅游活动的开展。

（二）以中越旅游双边合作为核心的政策接轨、互动阶段（1994-1999年）的政策效应实证分析

1994年4月中越双方签订旅游合作协议，下半年，广西公安边防部门先后在东兴和凭祥两个口岸，允许有权开展中越边境“一日游”业务的旅行社为出境旅游的中国内地公民统一办理《中华人民共和国中越边境地区出入境通行证》，出国旅游手续实质简化，可操性增强，这项措施的采取使边境跨国旅游业得到迅猛发展。随着双边政策的对接，中越两国的合作向纵深发展。这一阶段游客以沿国界游和短距离跨境旅游为主，旅游线路主要是南宁、昆明到边境凭祥市、东兴市、防城港市、畹町市、瑞丽县、河口县，与越南的谅山、芒街、鸿基往南到河内市开展的中越边境一日游、三日游和四日游，游客规模增大、旅游经济效益明显增强。

1994年，越南的入境游客人数第一次超过100万，中国赴越旅游人数1994年达到1.4万，1996年增长到37.8万，增长27倍。1996年越南在其北部设立芒街这样类似中国特区那样的经济区，放宽对外国人出入境限制，促进外来投资，大力发展贸易和旅游，使中国游客出行更容易、更有吸引力。1999年越南接待中国游客数量达到48.4万，比1994年增长34.6倍，占越南接待国际游客的比例从1994年的1.4%增长到1999年的28.1%。1996年中国大陆首次成为越南最大客源地。1994-1999年越南接待的国际游客、中国大陆游客数量及其比例如表-2所示。

（三）全面开放、多边合作的全球市场背景下的中越旅游合作阶段（2000年以后）的政策效应的实证分析

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越南除发展与中国更紧密的旅游合作外，与其他主要客源地的合作关系也在加强，受其他国际客源市场越来越多的影响，中越问政策的效应逐渐减弱。2000年中国赴越旅游人次为62.6万，然而，由于2008下半年的全球经济危机和2009年上半年暴发的甲型H1N1流感影响，到2009年中国赴越旅游人数只有52.76万人次，这10年间越南平均每年接待中国游客65.1万人次，仅比2000年有小幅增长。越南接待中国游客占接待的国际游客比例从2000年的31.3%降至2009年的14.1%，其他主要客源地比例却有较大增幅。

根据2000年10月签订的《中国公民持护照到越南旅游的备忘录》，2002年制订的《中国公民出国旅游管理办法》以及《出境旅游领队管理办法》、《边境旅游暂行管理办法》等旅游法规。越南正式成为中国公民出国旅游目的地国家，2003年广西防城港至越南下龙湾的海上航线、北海到下龙湾中越海上旅游航线开通，陆路旅游线路也由开始的一日或两日游逐步发展成为多日游，从最初只限于对口的边境口岸如凭祥、友谊关、东兴、水口、同登、谅山、芒街、驮隆等延伸直至河内、海防、胡志明市等，往中国的旅游线路，也由最初的河内-南宁-柳州-桂林、昆明延伸至广州、深圳、武汉、重庆、成都、北京、上海、苏州、杭州等，一日游变为十天左右的旅游。越南深入加强与中国的旅游合作，允许中国游客持旅游证件游越南所有省市，从开始实行的2004年9月12日到10月12日，在这一个月时间内，赴越中国游客约15万人次，该数字是年初各个月份的两倍。

同时，越南也加强与其他主要客源地的关系，开通了前五大客源地的直航或者实行免签制度。随着越南国际市场的进一步开拓，中国的旅游目的地多元化，中国的游客占越南国际游客的比例日益降低，甚至出现负增长，2005年为-3.3%，2006年为-31.4%。2007年，越南旅游业接待国外游客423万人次，虽然中国仍是越最大的游客客源地，达57.5万人次，其次是韩国47.5万人次、日本41.8万人次、美国40.8万人次、中国台湾地区31.9万人次、澳大利亚22.4万人次，这些国家和地区与中国的差距越来越近，增长也很快，据越南旅游总局统计，2008年1～2月，越南接待国际游客达86万人次，同比增长15%，越南接待国际游客数增长较快的国家有瑞典、芬兰、泰国，同比增长依次为60%、46%、34%。2000-2009年越南接待的国际游客、中国大陆游客数量及其比例如表-3所示。

三、制度因素影响下的非制度因素对中越旅游经济的影响

在中越旅游业发展的过程中，突发事件对旅游经济影响明显。2003年，越南旅游业经受了全球性非典疫情的影响，上半年旅游业遭到较大冲击，2003年一季度非典疫情爆发前越南国际旅客同比增长11.5%，第二季度非典疫情爆发期间国际游客骤减，虽然越南成功主办东南亚运动会，全年外国游客接待量260万人次，但还是比2002年下降1.5%。2004年初越南禽流感爆发，2004年越南接待国外游客下降7.7%，仅1月份，日本游客由于恐惧正在蔓延的禽流感，赴越游客仅2.55万人次，同比下降11%。2008年下半年全球经济危机和2009年上半年近期暴发的甲型H1N1流感疫情对越南国际旅游影响较大，2008年比2007年接待的国际游客减少0.7%，2009年比2008年再次减少10.6%。

另外，为打击境外赌博，自2005年10月1日始，中方不允许边境地区以外游客持通行证经各口岸进入越南，也使得使去越南游客锐减，2006年1-7月，中国赴越游客为35.8万人，同比减少22.6%。直到2008年3月凭祥相关部门按照《关于开展调整边境游异地办证政策试点工作的意见》恢复异地办证，2008年我国赴越旅游人数略有回升。

四、结语

中越恢复友好关系以来，中越旅游合作经历了以边境边贸促进旅游开发，到1994年中越签订《中越旅游合作协议》与中国实现旅游全面对接，再到2000年中越以及越德签署旅游合作备忘录、越南对主要客源实行免签证制度，越南实现旅游国际市场多元化，中国占越南接待的游客比例发展呈现一个倒“U”形状。除中越旅游在合作中受到政策影响外，其它一些比如非典、亚洲金融危机等社会因素对旅游经济产生巨大影响，因此接待中国游客数量上出现一些起伏。尽管，影响旅游经济的因素是多方面的，但在中越在旅游发展过程中，通过制度设计，突破国界对交往的屏蔽作用，促进两国旅游经济发展显示出重要作用，在创建中越国际旅游合作区构建合作新模式中，怎样通过制度安排，推动中越旅游深层次合作值得进一步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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